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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情深》-我和女儿的故事
2015-10-28
作者：徐家国


1、引子

　　时间可过的真快啊！一转眼的功夫，女儿欢欢已从一个呀呀语的孩童成长成为一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了！
　　时间一晃就是将近20年！我眼前依然还记得近20年前女儿“呱呱”的坠地声，耳边还依然还响着3年前她一本正经的对我说，“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出去了，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出去了！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无情未必真汉子，怜子如何不丈夫？！”。
　　近20年来，我没给她买过什么好吃的食物、好玩的玩具，好看的衣服，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欢乐的童年时代，无忧的少年时代和幸福的青年时代！......
　　

2、出生的故事

　　近20年前的一天晚上，一个电话将我急招到某妇产科医院。
　　当我急冲冲的赶到医院的产房时，经过剧烈的阵痛生产后的妻子微微的挣开双眼，强打起精神，轻微地说，“我要是生个女儿你喜欢吗？”。“喜欢啊！”我脱口而出。“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啊？！”。“当然是真喜欢啰！”。听着我的话，妻子脸上露出幸福和满意的笑容。
　　“要是真喜欢，那就给你女儿起个名字吧！”。望着妻子脸上露出的初为人母的喜悦，我不由的随口而出，“好啊！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叫她徐欢吧！”
　　当时，在场的人一致通过，一致认为这个名字起得好！因为“徐”这个字，在上海话中跟“喜欢”的“喜”字是一样的读音！
　　“那你就抱抱你的女儿徐欢（喜欢）吧！”。“好啊！”我巴不得早点见到我的女儿！
　　由于有生以来第一次当爸爸的喜悦，我颤颤抖抖的抱起软绵绵的女儿。襁褓中，女儿欢欢闭着眼睛安详地睡着，我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刚学会的歌曲《采蘑菇的小姑娘》。
　　歌声中，女儿欢欢微微地睁开眼，用她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她从来也没见过的人-她的爸爸！不过我好像看到她的嘴角微微的一动，仿佛在向我微微的一笑......
　　从此后，《采蘑菇的小姑娘》这首歌，一直随着我、伴随着我女儿欢欢成长的脚步声！
　　

3、一周岁时的故事

　　一周岁，在女儿生日的那天。为了让她从小就热爱自己的家乡，热爱她自己所生活的那座城市，我决定带女儿到上海外滩的黄浦公园去。
　　苏州河和黄浦江交汇处的黄浦公园，襟江带河，通江达海；江面上是百舸争流，千轮竞发！
　　为了从小就开阔她的眼界和锻炼她勇敢的精神及坚强的性格，我决定让她用自己的脚行走！
　　为了不让妻子妨碍我的行动，我特意打发妻子去买东西。
　　望着那漫漫的道路，望着那高高的台阶，女儿露出了为难的眼神，向我伸出双臂说，“爸爸，抱！”我毫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她又向我挥挥手说，“爸爸，搀！”我还是毫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她突然耍赖似的趴在地上，向我伸出小手说，“爸爸，拉！”我依然是毫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她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惊动了边上路过的游人，有好几个人准备去拉她，但被我制止了。
　　“你干什么呀你？！孩子摔倒了你也不晓得去拉一下！”突然回来的妻子看到我在边上无动于衷，不由得呵斥道。
　　一听到是她妈妈来了，女儿她哭得更厉害了，哭得更委屈了，哭得更伤心了！望着孩子那个样子，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我还是硬着心肠对妻子说，你走开，今天我要送给她一个特殊的生日礼物！
　　深明大义的妻子悄悄的走开了，趴在地上的孩子站起来了！
　　我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女儿，对她唱起了《采蘑菇的小姑娘》；歌声中，我的这个天天“采蘑菇的小姑娘”终于笑了！
　　她晃晃悠悠的、一步三摇的向我走来！一步、两步、三步......
　　“来呀，爸爸相信你！”。女儿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我和她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那天，我一直牵着女儿的小手，走了很远很远；那天，女儿也随着我的脚步走了很远很远......
　　

4、三岁时的故事

　　三岁，是女儿上托儿所的时候。那年为了让她看看和了解外面的世界，我决定带她到杭州去。
　　在西湖边上，为了从小就锻炼她的自理能力；我决定和她一起沿着西湖慢慢的走。
　　起先她说什么也不肯走，硬要往我的背上爬！于是我就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呵呵，这一下她没招了，也就死心了！
　　一路上，沿着苏堤，沿着西湖，我牵着她的小手，一路跟她说说笑笑慢慢地走着。
　　走累了，席地而坐；走饿了，就地野餐；实在走不动了，就地一躺；就这样，我们手拉着手的从苏堤的北头走到了南头。
　　晚上，回到旅馆里，看着女儿那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我也很心疼！但为了她今后能走得更远和更好，我必须从小就锻炼她吃苦耐劳的精神。
　　为了解除她脚的疲劳，我倒了盆热水准备给她烫脚。
　　我说，“孩子，爸爸给你洗脚好吗？”女儿扬起她那红苹果一样的脸说，“好啊！”
　　不料她的小脚一放进脚盆里就“哇”地一声叫了起来，“爸爸，烫！”
　　我赶紧将脚放进就水里，用脚不停的搅和着，直到水凉了些才招呼女儿将脚放进来。
　　在脚盆里，女儿的脚踩在我的脚背上，她怯生生的望着我说，“爸爸，我能叫你狗子吗？”
　　呵呵，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的，我很随意地说，“可以啊！”
　　她呵呵一笑说，“你不生气吗？”我毫不介意的说，“无所谓啊！名字吗不过是一个符号吗！只要你高兴，随你叫什么都行啊！”。
　　她似懂非懂地“嗷”了一声，又得寸进尺地进一步试探道，“如果叫你兔子呢？”“一样啊！”。不过我好像马上警觉起来了，忙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你坏！”，她用脚狠狠地踢我道。我“呵呵”一笑道，“如果我是兔子，那你就是兔崽子啦！”
　　“哈哈”，这一下她可完全听懂了！用小手小脚将洗脚水泼了我个满头满脸满身。
　　我和女儿两个人就这样在脚盆里没大没小的疯啊、笑啊、闹啊，结果是一盆洗脚水洒的满地都是，将我们俩的衣服也湿透了。那天，女儿的脸笑得像向日葵一样的灿烂......
　　从此后，只要我在家，吃过晚饭，女儿总是早早的将洗脚水倒好，在洗脚时，她给我讲她的故事，我则给她讲一些中国历史故事。
　　她会变着法儿给我起各种各样的绰号，我则挖空心思地故意刻意地编排她。
　　结果到后来总是洗脚水洒的满地都是，结果到后来我俩的衣服总是湿透湿透......
　　

5、五岁时的故事

　　五岁，是女儿上幼儿园的时候。在那个暑假期里，为了让从小就在她的心中留下首都北京美好的形象，我决定带女儿到北京去。
　　在八达岭长城的好汉坡下，陡峭的坡道，高入云端的烽火台，不禁让人望而生畏。为了改变她那略有些娇气的脾气和性格，我决定让她依靠自己的勇敢和毅力爬上烽火台！
　　为不让妻子妨碍我的行动计划，我特意让妻子留在好汉坡下看管衣物。
　　望着那陡陡的坡道，望着那高高烽火台，女儿向我伸出双手说，“爸爸，抱我！”我毫无表情的说，“不！”她又向我挥着双手说，“爸爸，背我！”我无动于衷的说，“不不！”她又向我挥着只手说，“爸爸，拉我！我不为所动的说，“不不不！”
　　见一连三招都不灵，她气的噘起了小嘴，委屈的一屁股坐地上哭了！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我对着她唱起了《玻璃心》，“亲爱的小孩，今天你有没有哭？”......
　　听到我的歌声，她从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小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站起来开始向我走来！
　　看着站起来的女儿，我又对她唱起了我天天唱的《采蘑菇的小姑娘》，在我的歌声中，这个天天“采蘑菇的小姑娘”破涕为笑，一步、两步、三步、五步、十步、百步的不断地向我走来！
　　“来呀，来呀，来呀，爸爸相信你！”。
　　我面向着女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女儿面对着我也亦步亦趋的一步步向我前进。慢慢的我和她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在我信任的召唤声中，在我殷切的盼望之中，女儿终于用她幼小的身躯，用她柔弱的手脚；用她勇敢的意志，用她坚强的决心；就这样一步一步连拉带走、连走带爬的慢慢的接近了我，接近了长城，接近了烽火台；终于我们欢呼着登上了烽火台的顶端！
　　在烽火台顶端，我背着女儿，女儿紧贴着我；我紧贴着长城。就这样，我们和长城融为一体；就这样，在我们在首都北京的八达岭长城好汉坡顶端最高的那个烽火台上，极目远眺，纵情饱览长城内外，大河上下那锦绣而壮丽的大好河山......
　　

6、十三岁时的故事

　　十三岁，是她小学毕业的时候。为让她从小就对严子陵“危难济世，功成身退”高风亮节，和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胸怀有所印象，我决定带她到富春江的严子陵钓台去游览。
　　风景如画的富春江，真是“山如碧玉簪，江作青罗带”；周围一切的环境和氛围，都和优雅娴静的严子陵钓台结合的是那样的天衣无缝，浑然天成。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好风光面前，女儿不禁心血来潮，提出要在富春江骑水上自行车；为了锻炼和改变她那略有些胆小的性格，我毫不犹豫非常痛快的答应了她。
　　她一个人在江上随风飘荡，随风逐浪。一会儿，江上突然驶过一艏的游船，在她的身旁掀起了一阵波浪；波浪将女儿骑的那辆水上自行车冲的摇摇晃晃的。
　　坐在上面的女儿也被晃得东倒西歪的，女儿顿时吓的尖叫起来，“爸爸，快来救我！”
　　听到呼救声，钓台风景区的一艏快艇已慢慢的驶近了她。此时我反倒冷静了许多，我对快艇上的救生员说，“别帮她，让她依靠自己的力量自己过来！”
　　面对着满江观望的人群和急促的呼喊，我对着女儿平静地说道，“孩子，不要慌，要镇定！坐稳了，朝岸边慢慢的骑过来，爸爸相信你！”
　　女儿真是好样的！在我热切的眼光中、在我殷切的期望中；一个人慢慢的、稳稳当当的、没要任何人的帮忙，自己一个人依靠自己的力量回到了岸边！
　　一上岸，她就扑到我的怀里说，“爸爸，谢谢你！”......
　　

7、十六岁时的故事

　　十六岁，是女儿初中毕业的时候。按照往常的惯例，我对女儿说，“这个暑假你想到哪里去玩啊？
　　随知她却一本正经的说，“爸爸，这可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出去玩了！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出去了！”
　　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她头也不抬、不假思索的说，“因为我长大了呀！”。“嗷”，我怅然若失地胡乱应付道。
　　是啊！女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已从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一个花季一样的青春美少女了。
　　我又问，“那你以后跟谁一起出去玩啊？”
　　她脖子一扬“咯咯”一笑说，“当然是跟同学一起去啦！”。听语，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那好吧，爸爸理解你！”
　　因此，那次龙虎山之旅，我只是很识相的默默的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才出现，在她询问我的时候我才提供意见。
　　除此而外，我只是像个跟班似的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其余的一切像定房啦、购票啦、游览啦、吃饭啦等一切活动我全都由着她自己安排掌握。
　　因此，不管是在古老的上清镇，还是在清静的上清宫；还是在清澈的泸溪河，抑或在神奇的龙虎山；她都表现的像个小大人似的。
　　而且还很会跟人家讨价还价，特别是在购买旅游纪念品的时候，更是砍价厉害，还的人家都不敢出手。
　　在人家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会立马走人；她还会突然来个回马枪，在人家措手不及的时候，她会风卷残云一般突然将钱往柜台上一扔，将东西像变戏法似的收入囊内。
　　因此在这次旅游活动结束后回到家时，她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你跟班的任务结束了！”
　　从此后，在她的面前，我再也不提“旅游”这两个字了。
　　

8、现在的故事

　　十九岁的时候，女儿快高中毕业了。一转眼的功夫，女儿已从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天鹅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一米六几的个儿站起来比她妈都要高。
　　目前，在她紧张的复习迎考期间，我放下了手头全部的工作、放弃了我全部的兴趣爱好，为此，家中的一切都为她让路开道。
　　为了不影响她的复习迎考、平时一贯充满欢乐和欢声笑语的我们家，全体进入了一级战备。望着她那日夜辛劳、日益消瘦的脸庞、我这个做父亲的感到格外的责任重大。
　　昨晚，吃过晚饭大约在七点左右，她一个人静静的倚在自己房间的床头上休息，一直到将近12点了，她还没醒。
　　就这样她连鞋也没脱，衣服也没脱，就这样睡着了。
　　望着她满脸的倦容和浑身的疲惫，望着她因自尊心强而劳累过度从口角流出的口水，我禁不住心头一颤、鼻子一酸、眼眶一热，眼睛一红......
　　我强忍住自己的心情，轻轻地走进她的房间，悄悄的给她擦去了口水，悄悄的替她脱下了鞋子，又悄悄的替她洗脚......
　　听着她那深沉的鼾睡和呼声，我不由得想起了她小时候一岁时，我和她第一次在脚盆里洗脚的那个疯狂劲儿和高兴劲儿......
　　此时，我真想将她叫醒，让她好好的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可是我于心不忍。我生怕此时叫醒她，她起来后会更加卖力和拼命地再夜以继日......
　　但面对她越来越响的鼾声和越来越大的呼声，我终于什么也没有说，终于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悄悄的退了出来，又悄悄地掩上了她的房门......
　　此时，我唯一想告诉她的就是，“孩子，你要放松放松再放松，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要像往常一样的以平常之心去对待这次高考，也希望你能像以往历次的考试一样，来一个超常发挥，如愿以偿的进入自己心仪已久的高等院校！爸爸相信你！”
　　此时，我在心中还想对她说的就是，“孩子，等你这次高考结束后，不管你考得如何，爸爸一定要让你自己挑一个你自己最想去的最美丽的地方，并且不管你同意不同意，爸爸一定要最后一次的陪你去！”
　　陪你去看大海的日出，看锦绣的山川，看现实的人生，看壮丽的风光！
　　徐家国于2003年父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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