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二连如烟往事

游记访谈

《暮进苗寨》

2015-11-03

作者：徐家国

《德夯苗寨行》之一《暮进苗寨》

　　清明时节，为探访德夯苗寨，为寻声湘西大鼓，为拜访苗家鼓王，我决定只身前往德夯！
　　下午时分，在吉首下了火车后，我在吉首花了10元钱包了辆手扶拖拉机前往德夯。
　　傍晚时光，在夕阳下，在去往德夯的公路边上，我下了车。
　　
　　迎着和煦的春风，披着绚丽的霞光；我兴高采烈的走在去往德夯的乡间小路上。一路上我一边追着羊儿，赶着鸭子；嘘着老牛，吹着口哨；一边听着牧童悠扬的短笛，一边看着美如画卷的春色，一边踏着兴致勃勃的碎步！
　　

　　此时，我不由得哼起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这支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晚霞是我的衣裳。”，我的身后，一条不知从哪儿来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跟着我的大黄狗，摇着尾巴不声不响的悄悄地尾随着我……
　　
　　一路是惊喜不断。路边清澈见底的溪水上，很随意的架着一座又一座的小桥或是很随意的停泊着一只又一只的小船。
　　沿岸的筒车和水辗，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古老的歌谣；沿途的渡口和渡船，伴以之随处可见的苗家吊脚楼；真是风味十足，好一派充满诗情画意的田园风光！
　　
　　透过远处青青的小树林，遥望密密的苗寨；黄墙黑瓦，草房木楼；重重叠叠，如层磊叠嶂；那景象真是清丽而又壮观。三拐两弯，一会的功夫，一个云雾缭绕的村寨即出现在我的面前。

　　到了苗寨，这里居住着一大群苗族人，他们讲着谁也听不懂苗语（呵呵，当然他们自己除外）。女子们大都佩着银色的饰品，穿着无领的绣花衣，和颜悦色；男子们大都打着绑腿，吹着木叶，满面春风；他们都生活在灿烂的霞光中。
　　
　　我今天运气可真好！寨主对我说，今晚正好有篝火晚会。呵呵，这篝火晚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哦！苗家的篝火跳歌晚会，想想就让人动心。于是我决定留下来。
　　
　　穿过一栋栋灰色的木屋，我很随意的走在青石铺成的巷道上，不时的从也不知是谁家门里传出来孩童的嬉笑声，不时的从也不知是谁家门里爆出来父母的呵斥声；偶尔的也可以听到从也不知是哪里飞来的鸟叫声......
　　
　　这里，家家户户的门都敞开着，那性格就像大山里苗族人敞开的心扉。巷道里不时飘来袅袅的清烟，清烟随着清风徐徐上升，随后又不知飘向何处。据打听才知道，原来它在告诉别人，这人家今天将有贵客来到！
　　

　穿过巷子，走过山寨，我来到了清清的溪水边。虽然目前时节尚早，但已经有不少的孩子钻在水里玩耍。看着他们那活泼可爱的样子，就象是一条条欢乐的鱼戏游在水中。呵呵，不消多说，此时的水无疑的就是他们最亲密的伙伴，就是他们最美好的天堂。
　　
　　走过接龙桥，走在蜿蜒的石阶小路上，我在青翠欲滴的竹林间穿行。
　　
　　越往上走，山势就愈发陡峭，愈发俊美，我的心也就愈发欢畅！层层叠叠的石梯飞架在悬崖上，石梯随着云雾飘荡，石梯随着山势扶摇而上，石梯随着山势一起生长。
　　石梯上不时有一两个背着猎枪的男子走过，穿行在夕阳中的云雾里，然后又不知消失在何方......
　　
　　出了一身的臭汗，好不容易才爬上上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山顶上竟然还有人家！呵呵，可真是白云深处有人家呀。
　　
　　简陋的木屋，有三间房；一间是杂货铺，一间是卧室，还有一间是主人的画室。呵呵，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在这悬崖峭壁之上，竟还有如此附庸风雅的好地场！
　　
　　画室里到处摆放着主人已完成的或尚未完成的或刚勾勒出雏形的画，我觉得那画就好像是窗外的风景自己飞到了画纸上一样！此时也分不清哪是景哪是画，此时的景和画已经完全非常有机自然、出神入化地融合在一起了......
　　
　　为不妨碍主人的专注，我与主人只是相视一笑。望着主人那瘦削的身材和淡然的笑容，我感觉到主人是乎有一种世外隐士高人仙风道骨般的飘逸之风。
　　

　　是啊！一个人在深山中能耐得住寂寞，将自己的理想和热爱投入到自己家乡的山川河流，一草一木之中。此情此景，怎不令人感动！特别是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实在是难能可贵。
　　
　　我站在高山之颠的屋外，极目四望；山川河流、村寨田地；四方美景，八面来风；是尽收眼底，好一幅天然图画！
　　
　　为不打扰主人，我悄悄地匆匆的下山了。
　　
　　接龙桥下的流纱瀑布水中央，一群孩童们在水里嬉闹着，他们的喧闹声简直是震耳欲聋！不时有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清泉水，撒了我个满头满脸满身。哈哈！真使人身心酣畅，痛快淋漓，不亦乐乎！
　　水边的石头上坐着几位边洗衣边纳凉的大婶大嫂和大姑娘们，她们将衣物静静地浸泡在水中；她们的面容都异常的恬静，她们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悄悄话；她们将她们的爱和欢乐融合和倾注在洗衣之中......
　　
　　对岸边，不时有姑娘们拿着自家的水瓶在那儿灌泉水。当地人的苗族人真聪明！他们利用山里顺势流下的清泉水，让它们在这儿安心地安营扎寨；并且还给它们盖了一间又一间的储水槽，让它们感到家的温暖；为方便人们的随时取用，还给它们戴上了一顶顶漂亮的帽子。呵呵，真是妙手点化，别具匠心！
　　
　　我沿着溪水，在山谷中继续穿行。青石路旁，田地里的作物在晚风中清香四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了一个深呼吸；那清香真是荡气回肠，直沁入我的心扉！啊，好久没这种感觉了，那感觉真让人觉得舒坦！
　　
　　虽说眼下是春季，但我却像那些快乐的孩童似的，自得其乐的悠闲地坐在那清清的溪水边。我将脚放入清凉的泉水中，不时地用脚欢快的打着水花；不时地往水里打着水漂，不时地轻轻地翻动着水里的石头；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小鱼小虾或小螃蟹之类的！
　　
　　我在水里寻找我童年遗失在水里的梦，我在水里寻找我童年消逝在水里的时光；我在水里寻找我消失在水里的童年的纯真，我在水里寻找我童年的欢乐......
　　
　　当代徐霞客1999年10月于上海春夏秋冬斎
　　